第197章 孤注一掷,杀机暗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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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勋贵,愿意留在此处,都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就似定国公徐希皋,为何要跟着成国公反抗皇帝?

说来说去,也就是利益二字罢了

自天启帝登基以来,朝堂风云骤变

定国公徐希皋虽位列‘靖难三大国公’之一,世袭罔替的尊荣却难掩其日渐式微的颓势

作为成祖朱棣亲封的勋贵后裔,徐希皋表面仍享班首之尊,每逢大典必居群臣之首,可那鎏金朝笏下的手掌,早已攥不紧实权

新君锐意革新,以厂卫为爪牙、帝党为心腹,将勋贵彻底边缘化

徐希皋名义上掌五军都督府,有统领部分京营之兵,然则兵部文官执调遣之权,监军太监握督查之职,他不过是一尊泥塑的统帅,连军饷账册都无权过目

如今皇帝更欲裁撤京营空饷,连这虚名也要连根拔起——若连‘统兵’的头衔都被剥夺,定国公府在朝堂上还剩几分话语权?

如果仅是话语权的问题,那这个亏,他倒也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去咽

问题的关键,不在话语权,而在一个字:钱!

定国公府的开支如同一头饕餮:上千仆役的月钱、各房姨太太的脂粉首饰、府邸园林的修缮、年节往来的豪礼……

这些全赖京营空饷与田庄岁入维系

而皇帝派洪承畴清丈北直隶田地,直指勋贵隐匿的私产

徐希皋曾暗中吞并军屯千顷,若被查出,不仅需补缴税赋,更将颜面扫地

一边是断饷绝收的绝境,一边是维持贵族体面的天价开销,他岂能坐以待毙?

密室内烛火摇曳,徐希皋盯着成国公朱纯臣扭曲的面容,仿佛看到百年前燕王铁骑踏破南京的旧影

他猛然惊醒:自己血管里流淌的,是徐达之子徐增寿‘拥立从龙’的基因!

当年先祖敢为成祖赌上性命,今日他为何不敢再搏一场?

‘清君侧’三字在喉间滚动,化作孤注一掷的嘶吼:“没错!这江山,本就有我们靖难勋贵的一半!”

怀宁侯孙承萌与武安侯郑维孝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狠厉之色,沉声道:“两位国公爷说的对,与其做砧板上的鱼肉,不如拼上一拼!”

定国公徐希皋目光如饿狼般盯向朱纯臣,嗓音低沉而沙哑:“成国公,既然要闹出动静,你准备如何行事?”

见三人已彻底下定决心,朱纯臣心中大定,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缓缓道:“本爵要双管齐下——其一,刺杀!其二,闹事!”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刺杀?刺杀谁?”徐希皋目光灼灼,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

朱纯臣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我等是‘忠臣’,自然不可能刺杀陛下”

他刻意在“忠臣”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但那些给陛下当狗的鹰犬——英国公张维贤、兵部右侍郎袁可立、清丈田地的洪承畴,还有魏忠贤、魏朝、王体乾这些阉党,一个都不能留!”

他顿了顿,眼中杀机毕露:“只要剪除这些爪牙,陛下必定无人可用,届时朝堂动荡,我等再联合京营旧部闹事,逼他让步!”

其实,朱纯臣并非不想直接刺杀皇帝,只是皇宫戒备森严,锦衣卫、东厂层层布防,贸然行刺无异于自寻死路

更何况,一旦皇帝遇刺,天下震动,他们这些勋贵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届时不仅无法保全利益,反而可能招致灭族之祸

“刺杀朝臣,虽风险不小,但胜在隐秘”

朱纯臣低声分析道:“张维贤、洪承畴这些人,平日里出入皆有护卫,但总有疏漏之时只要找准时机,一击必杀,再嫁祸给流寇或建奴细作,朝廷查无可查!”

徐希皋眼中精光一闪,阴恻恻地补充道:“若陛下身边的心腹接连暴毙,朝野必定人心惶惶,届时再煽动京营哗变,逼他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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