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0章绝不退缩(1 / 2)
龙京郊外的庄园笼罩在初秋的薄雾里,唐风站在主楼露台望着远处操练场,几千号人蔫头耷脑地踢着正步,靴底碾过晨露的声响都透着股无精打采他摸出嵌着蓝宝石的手机,指腹在通讯录里划过上官如三个字时,指节都因为用力泛了白
嘟...嘟...听筒里的忙音刚响到第三声,清冷如碎冰的嗓音就钻了出来:说
老爷子,你们那计划到底磨叽到哪一步了?唐风往石栏上一靠,皮鞋跟磕出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鸽子,这都十天了,我手下那帮小子快把训练场的草皮啃光了昨天炊事班老王跟我报备,说鸡蛋一天能造二十箱,再这么耗下去,龙京周边的养鸡场都得给咱包圆了
上官如那边传来翻动纸张的沙沙声,间或夹杂着钢笔划过纸面的轻响过了半晌,那声音才慢悠悠地飘过来:唐风,你当这是街头打群架?齐家联合的十一个家族,光是在龙京盘踞的年头加起来就够绕地球三圈前天我让三队去查城西的仓库,回来的人说那墙厚得能挡坦克,你觉得这种硬骨头是十天半月能啃下来的?
唐风嗤笑一声,弯腰揪起栏杆缝里的野草:老爷子您这是跟我摆资历?当年东南亚雨林里,您带着三十号人端掉金三角的军火库,不也只用了七天?再说了,咱们组织的兄弟哪个不是刀山火海里滚出来的?就齐家那几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羔子,真刀真枪干起来,我让他们连裤衩都剩不下——
你给我住口!上官如的声音陡然拔高,听筒里传来茶杯重重砸在桌面的脆响,上个月齐家老三在城郊炸山开矿,用的炸药能把半个山头掀起来!你以为他们仓库里囤的是鞭炮?我派去的人昨天在下水道里捡到块炸药残渣,化验结果显示掺了军用级别的硝铵,这种东西要是在龙京中心炸响,半个城的玻璃都得震碎!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操练场上,把整齐排列的帐篷照得一片金黄唐风望着那些在帐篷间穿梭的采买员,蓝色工装在人群里像游动的鱼,十个采买员推着堆成小山的菜筐往厨房赶,筐沿垂下来的白菜叶沾着新鲜的泥土,看着就透着股沉甸甸的分量
您说的这些我门儿清他忽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但几千号人天天在这儿耗着,光是伙食费就够我头疼的昨天采买小李跟我哭丧脸,说猪肉价又涨了三毛,现在去市场都得背着现金去,不然摊主都不乐意送货要不这样,老爷子您先支援点粮草?不用多,够撑半个月就行要是觉得送菜麻烦,折现也行,我不挑
听筒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隐约的呼吸声证明电话还通着唐风甚至能想象出上官如坐在红木书桌后,眉头拧成川字的模样——那老头总爱穿一身熨帖的中山装,袖口永远扣得严严实实,就连发火时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
你小子...上官如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温度,像是冰面裂开了细缝,三天后让采买去城南的福记粮行,报我的名字至于折现?你要是敢再提一个字,我就让你手下那帮小子去清理护城河的淤泥,管够三餐
唐风猛地直起身,露台上的风掀起他黑色风衣的下摆:老爷子您这是答应了?那计划
计划下周一开始上官如打断他的话,钢笔重重戳在纸上的声音格外清晰,让你的人做好准备,周三凌晨三点,我要看到齐家在城东的炸药库飘起信号弹还有,告诉你的采买,别跟福记的老王耍花样,那是我当年在后勤部的老部下,掂量着点
电话挂断的忙音刚响起,唐风就转身往楼下冲,皮鞋踩在旋转楼梯的地毯上,惊得走廊里的卫兵唰地站直了身子他冲到操练场中央,对着扩音喇叭深吸一口气,丹田的气浪撞得喇叭嗡嗡作响:
都给我精神点!三天后有大活儿干!今天加餐——每人俩茶叶蛋,管够!
欢呼声瞬间掀翻了整个庄园,惊得远处的飞鸟扑棱棱掠过云层唐风望着沸腾的人群,摸出手机给上官如发了条信息:谢了老爷子,回头给您捎两箱自家酿的梅子酒
屏幕很快亮起新消息,只有两个字:少来
他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抬头看向龙京的方向晨光穿透薄雾,隐约能望见市中心的摩天大楼,像一柄柄直插云霄的利剑风里似乎传来了远处市场的喧嚣,混杂着汽车鸣笛和商贩的吆喝,那是属于这座城市的、鲜活而滚烫的脉搏
上官如将手机搁在红木桌面上时,指腹还残留着冰凉的金属触感窗外的龙京正被暮色浸染,远处cbd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最后一缕霞光,像块被熔化的金子他推开雕花木窗,晚风卷着胡同里槐树的清香涌进来,却吹不散书房里经年累月的墨香与火药味——书架第三层摆着的黄铜炮弹壳,是三十年前拆弹时留下的纪念品,此刻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还是这副毛躁性子”他对着虚空轻笑一声,指尖划过窗台上的青花瓷瓶瓶里插着的孔雀翎是唐风去年送的,说是在缅甸丛林里从毒枭手里抢的,当时那小子唾沫横飞地比划着枪战,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可现在,那颗藏着星星的眼睛怕是只剩下焦躁了
上官如转身走向巨大的紫檀木书桌,桌面上摊着十一张泛黄的纸,每张都用朱砂画着家族宅邸的平面图最上面那张标着“齐家”的图纸,右下角用红笔圈着个小小的仓库图标,旁边批注着“墙体含钢筋网,疑似藏有硝铵”他拿起放大镜凑近了看,图纸边缘的褶皱里还夹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那是三天前派去探查的特工,从仓库墙缝里抠出来的
“以为是过家家么”他对着图纸低声自语,钢笔在“炸药库”三个字旁边重重画了个圈笔尖划破纸张的声响里,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边境排爆的夜晚,当时也是这样的秋夜,年轻的唐风蹲在沙地上画排爆路线,铅笔头断了三次,最后急得直接用手指在沙上戳“急什么?”他当时踹了那小子一脚,“等引线烧到最后一寸再剪,才叫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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