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情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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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的月啊,是一年里头最好的月成灏与阿南一前一后地走着知道成灏今晚发了怒,小舟和一众宫人们不敢接近圣驾,只拎着灯笼,隔着一段距离,跟在身后

秋风一至,白露团团明月生波,萤火迎寒今晚这般好的月色,比司乐楼的灯火还要明亮一路走过御花园,听见青草上的秋虫鸣叫

成灏的步子走得很沉、很重阿南忽然觉得,那会子,收到江州知府的快报,他不一定是没有怀疑个中首尾的只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孔良与中宫的联合最好的兄弟与他的妻子,瞒着他做事这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直背叛

他口中那句“你骗我”,或许指的不是刘存的死,而是阿南与孔良的亲近

凤鸾殿里很安静嬷嬷们伺候华乐公主和四皇子睡下了

聆儿站在檐下在等阿南她猛地看到成灏与阿南前后脚走进来,心内一喜,又注意到帝后二人面色不寻常,遂命小内侍打些热水来,又嘱守夜的几个人步子轻些

成灏大踏步走入内殿,躺在榻上他解下头上的皇冠,闭上眼,似乎是倦极了聆儿将水端过来,阿南用手试了,拧了帕子递给成灏成灏却伸手一用力,将她拉到了床榻上

下人们都知趣地退下聆儿将门掩上了

他离她很近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你与阿良从什么时候开始亲近的?”

阿南摇摇头

“你说啊!”他压在她心口,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阿南轻声道:“圣上,臣妾与孔大人,不过是昔年一同在学里长大的情分臣妾想弄清这件事臣妾有不好的预感,可臣妾孤立无援,没有可托的人于是,便找了孔大人……”

“昔年的情分?孤怎么不知道你与他有过什么情分?”他忽然涌上来许多的怒气,咬在阿南的颈上

大婚五年了他们做了五年的夫妻,夫妻帐中事一直寡淡而克制每月的整日,他来中宫,像是完成某种约定俗成的契诺,亦像是在安抚她

这是他第一次,在床榻之上,对她如此不冷静

他咬得疼,阿南吸了口气成灏再看向她时,她眼中已有了泪光

“圣上难道还不知道吗?从很早的时候开始,臣妾所有,唯有圣上而已”

是啊她一个孤女,为了与他站在一处,她已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除了他,她还有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聆儿忘了关窗,风从窗户进来,吹熄了烛火

殿内黑了阿南看不见成灏的面孔,她有了熟悉的恐惧,血雨磅礴的恐惧她将他搂得很紧

在成灏看来,这恰是他从未在阿南身上看到的一种热烈,迎合他的热烈原来,她瘦到极处的身躯,可以搂得这么用力

这一夜,对于阿南和成灏来说,是陌生的他们从未有过这样不冷静的床第之事他的质问、他的指责,她的委屈、她的无助,似乎都融进了汗水里,融进了那世上男女之间最直白、最粗暴,对于他们而言,却又最名正言顺、应当应分的交欢里

迷迷糊糊间,阿南仿佛听见成灏唤她:“南姐”阿南应了一声当一切平静下来,成灏似梦呓一般说了句:“你一定不会同清欢一样放手不管孤怎样对你,你都不可以你可以怨孤,可以恨孤,但你不能放手”

阿南心中有痛,那痛却是绵柔的,让她左右不得,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翌日,成灏醒来,阿南照旧给他端来了温水

他洗漱毕,穿好了袍,戴好了冠小舟道:“圣上,孔大人一大早便来等您了他说,他昨儿三更收到一封要紧的飞鸽传书,想向您禀告”

成灏走出殿外孔良一身铠甲伫立着,见成灏出来,忙道:“圣上,微臣收到了李虎的信他跟周标在江州遭遇袭击,对方身手了得,似是行伍中人周标被杀,他侥幸逃脱,但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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