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硬茬(2 / 2)
当幼年倾慕的表哥变成她的丈夫,她没有得到缱绻,没有得到柔情,得到的只有“孔夫人”这个干瘪无力的称谓和一个四季忙碌的身影
这不是她想要的啊她把这笔账全部算到了邹阿南的头上那个头戴凤冠、身披凤袍的邹阿南,在窦华章的咬牙切齿中变得越发面目可憎
眼下,阿南瞧着失措的窦华章,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竹椅,语气和软下来:“孔夫人,有些话,本宫当对你说——”
“圣上、本宫,还有清欢,与孔大人皆是从前学堂里的旧识,总角之年,颇有交情至今,本宫与圣上,不仅视孔大人为臣,也视他为友为朋自然,也视孔夫人你与旁人不同你是孔家的命妇,成亲四年,无有子嗣你最应该想的,是如何夫妻和睦,绵延子嗣,而非被别有居心的秃鹫蛊惑届时,得不偿失啊”
阿南站起身来,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一本书,递给窦华章:“孔大人喜欢岑嘉州的诗,喜其风格奇峭,词采瑰丽孔大人亦喜对弈,至对方无子可落,方喜上眉梢孔夫人,本宫相信你,你有与孔大人表兄妹的情分在,只需稍加用心,便能走到他心里去”
阿南遂又坚定地说了四个字:“事在人为”
窦华章抬头看了看阿南,接过那本书
阿南将她的手握了一握:“本宫愿孔夫人早日心想事成”
窦华章怔怔地行礼跪谢,退去了临走前,跟阿南说:“皇后娘娘既喜画眉,臣妇改日往中宫送一笼上好的画眉吧,臣妇听说,天下画眉,以云贵为最佳”
阿南颔首:“不必了孔夫人的美意,本宫心领能得到孔夫人的好消息,便是本宫最喜悦的”
窦华章从宫中回府的马车上,恍了一路的神她不知道自己心头的乌云是否能拨得开
窦华章做了刘芳仪的棋刘芳仪却是做了严芳仪的棋两人忙忙活活的筹谋,都是为蒹葭院做了嫁衣裳
这一点,阿南看得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刘芳仪进宫几年,频频惹祸,不得圣心若非成灏看顾着她父亲刘存的脸面,说不定从她半夜请方士进宫作法那回,就将她贬斥到冷宫去了尔后,她又卷入假严妃腹痛的事件中虽那事查清了,与她无关但她吵吵嚷嚷的那一出,令成灏大为不喜
刘芳仪不经意碰到真严钰,起了搅浑水的心,细细指点她入宫可她哪里知道,她以为自己握住了严这一张牌,可在严眼里,她上了钩,成了铺路的石子,还是开开心心、自愿铺路的石子
刘芳仪以“扳倒皇后”为诱饵,从窦华章处得到许多宝贵的信息
窦华章吗,深恨阿南,小姑子孔灵雁虽也在宫里为妃,可古板得要命,别说帮她出气,一听她开口讲皇后的坏话,连忙制止她,劝了声“嫂嫂慎言”,便敛了口小姑子根本指望不上,刘芳仪却主动帮忙,一番话说到窦华章心里去窦华章便将一肚子的苦水倒给了刘芳仪几年来积攒的苦闷,沤得馊了,文茵阁全接了
窦华章深深以为刘芳仪是知己,问什么,便说什么
严芳仪得宠后,表面上看,投桃报李,在成灏面前拉扯了刘芳仪,成灏往文茵阁多走了两趟但实际上,严芳仪只是想长长久久地利用刘并且刘与窦的私下来往,严从不参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阿南知道,这回碰上的,是硬茬
顺康十七年八月底,上京初入秋之时,镇南将军胡谟终于传来一个好消息他与二公主的丈夫天启联手,生擒了吉日格勒
成灏接到来函,仰头灌下一壶的花酿,说了声:“好”
顺康十七年九月初,局势暂稳之际,二公主成炘携子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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