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迁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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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灏喝完汤,放下碗

小舟剪了灯芯,殿内亮了些成灏伏于案头,继续翻看着桌案上的奏章

阿南轻声问道:“圣上,近来朝中可还一切顺遂吗?”成灏道:“前几日孤接到密报,两广之地,盐政有缺,疑盐商与地方官勾结,昧下巨额税款,孤钦点了驸马张浔为钦差,前去查访此事若为真,两广总督的脑袋砍下来都不解恨母后执政廿载,前后发动过三场战争,对漠北,对幽州,对南境战事虽扬了国威,但耗资甚巨,是而国库一直不大充裕孤亲政以来,鼓励垦荒,兴修水利,市易蓬勃,国库逐渐丰盈孤决不允许有心怀不轨之蛀虫,藐视朝廷,中饱私囊”

阿南点头道:“圣上所虑甚是盐乃国之大宝,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宫闱服御、军饷、百官俸禄,皆仰给焉盐政乱,则天下乱”

成灏道:“孤这个大姐夫,是中过状元的人,有真才实学且自从他父亲张邑从宰辅的位置上下来,张家冷清了两年,他尝了人情冷暖,比先前越发世故老成了这样很好”

阿南浅浅笑笑:“自然很好驸马是皇家的人,圣上的体己人”

成灏说着,看向阿南道:“驸马这一去,最少数月大皇姐一人在府中想来孤寂皇后可唤她进宫来热闹热闹孤那外甥女张泱儿,自从她周岁上见过一回,好久没瞧见了”

“是”

长公主成烯,祁安太后所生,是成灏的同母姐姐,也是他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唯一留在上京的未出阁之前,娇纵任性,跟成灏的姐弟情并不深厚可如今大了,各自成家了,倒是亲近起来

到底血浓于水

成灏跟阿南说了几句话,继续忙碌着

阿南跪了安,回凤鸾殿走到御湖边的时候,阿南突然叫了声“不好”

一旁的小嫄赶紧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了?”阿南道:“本宫揣在怀里的那支桃花白玉簪,丢了”

小嫄忙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宫人:“快去,提着灯笼一路仔细找,务必要找到那根白玉簪那可是咱们娘娘心头极重要的物件儿”

那日,阿南在凤鸾殿夜审余苳时,小嫄就站在身边余苳说的话,她亦听到了桃花白玉簪,是阿南生母的遗物

阿南以手扶额:“小嫄,还是你去找吧你贴身伺候本宫,对那簪子的模样熟悉些且你素来机敏,比她们强本宫事事需你做才放心”

“娘娘谬赞了奴婢这就去”小嫄笑着俯身道

阿南见她提着灯笼走远了,方对着花影招了招手

一个小宫人从花影中走了出来那小宫人看上去颇伶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脚步声轻不可闻她站在一棵松柏后头,从远处看,压根儿看不到皇后娘娘身旁竟站了个人

“聆儿参见皇后娘娘”

阿南点了个头那个叫“聆儿”的小宫人继续道:“奴婢观察了甚久,发现忠才人很不对劲她表面上非常讨好圣上,小心翼翼,极尽周到,但似乎背地里,她并不希望圣上到烟云馆”

“哦?”

这满后宫的女人,谁不想借几分恩宠往上爬,居然有不希望圣上临幸的这个忠才人越来越靠近阿南心中的答案

“忠才人从前是雁鸣馆的掌事宫女,圣上因着诜皇子,常常往雁鸣馆跑,忠才人隔三岔五便能见到圣上,怎会不知道圣上的喜好?她明明知道圣上最厌恶的颜色是桃红色,偏偏在侍寝第二天,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圣上只看了一眼,便皱眉了”

聆儿接着道:“奴婢思忖着,她或许只需一夜的临幸,但她并不需要长久的临幸”

阿南冷笑需要一夜的临幸,是为了腹中孩儿名正言顺不需要长久的临幸,是因她心中有别的男人

这七拐八绕的阴诡,就像一块块尖锐的石头,在阿南脑海中摆出乱石阵聆儿压低声音道:“奴婢日夜双眼不错地盯着忠才人,她这一个多月,除了待在烟云馆和上中宫请安,便是去雁鸣馆给诜皇子送衣物,无甚异动直到昨日,奴婢看着她三更天悄悄走出烟云馆,绕了好长一段路,往安平观去了五更天方归”

阿南嘱咐道:“你要留神些,莫要被忠才人发现了”

聆儿道:“娘娘放心,奴婢做得十分隐蔽”

阿南从袖口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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