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还要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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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中怅怅

一直也不曾有过答案的事,如今由那人亲口承认了,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那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那滋味有千般万种,仿佛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一颗心牢牢实实地兜了起来,箍在一处

是如释重负,还是无可奈何?

叫整个人都神思空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把那千般万种的情绪通通压在心底

都是故人之女,她与云姜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正如他要寻阿磐,不也一样要了卫姝吗?

身上还兀自冷着,阿磐呢喃一声,“那大人不该负她”

说完话,才察觉那火辣辣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

那人点了点头,点完了头,却又笑叹,“孤懂了”

阿磐不知他的意思,恍然问了一句,“懂了什么?”

那人却并没有答她

谁也不知道此刻那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也许在想她的“不嫁”,也许在想那句“王后”,也许在揣度那南国的十月到底都有过什么,他见过她绣的芭蕉,见过萧延年做的竹蜻蜓,也知道有那么一条萧延年给的狗

也许还会想起长平驿站里萧延年那句话,“嘴犟,身子却骗不了人”

也许在这一刻,他心里想了许多,也许与她一样,什么都没有想

不管她与萧延年,还是谢玄与云姜,到底都是一笔糊涂账

这笔账算到现在可算明白了吗?

没有

算得两败俱伤,也永远都算不明白

一时再没有什么可说的,若有,也不该再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定要把两个人都推进暗不见底的深渊与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心里可真苦啊

水气袅袅,洇湿了眸子,转头去望天光,这一日也当真漫长啊

从一大早就进了宫,至如今,花木窗外天色将暝,一刻也不得歇息,早就累极,也早就乏极了

一声不曾出口的长叹咽回了心里,垂下眸子,再不说什么话

嫁与不嫁的事那人不再问,中山君好与不好她也不再提要走的话,要送人的话,好似忽然就起来的一道红线,再没有人敢开口

可整个人都茫然起来,茫茫然不知以后该怎么办

将来还有那么远,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呢?

天光暗暗的,心中也灰灰的

一头湿透的青丝兀自滴答着水,那在泉中还是暖着的水,滴到身上怎么又那么的凉呢

怅怅然出着神,只以为那人早已经走了

忽地却听这空荡荡的大明台又有了声响,那人问了一句,“还要吗?”

那素来低沉宽厚的嗓音,此时却眇眇忽忽,似飘荡于九天之外

他问的又是什么呢?

阿磐怔忪地别过脸去瞧,见那人手中捏着那枚扳指

那适才还钳着她下颌的骨节根根分明,手背的脉络凸着明晃晃的青筋,红红的丝绳在他指缝间垂了下来

想要啊

原本就那么喜欢,那么爱惜

也早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扳指

是他父君给的,他贴身戴了那么多年,以后还想要传给他的孩子

他怎么就在这时候问起了这样的话呢?

可也都在气头上,都不愿意服软,她说,“给过旁人的,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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