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袭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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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夜色浓稠

哑子湾深处,陈寡妇的破败小船隐在黑暗中

潮湿的夜风裹挟着劣质脂粉味从窗缝钻入,烛火摇曳间,映出木板上交缠的两具躯体

钱彪随意披着外衣,正处在事后的慵懒与空虚中

陈寡妇像条水蛇般缠上来,染着蔻丹的指尖在他胸膛画着圈:“钱爷,姓马那老不死的总来纠缠,那双贼眼珠子都快黏在我身上了.”

“知道了”

钱彪眯着眼吐出口烟,喉结上的刀疤随着吞咽蠕动

他瞥见窗纸上晃动的树影,突然烦躁地推开身上人

“钱爷”

陈寡妇带着哭腔,半真半假地哀求声道:“这几天你留下来吧,我有点怕”

“不行!”

钱彪猛地抽回手臂,抓起绣着鸳鸯的肚兜胡乱擦了把下身

窗外传来夜猫厮打声,他系腰带的手指微微发颤

老虎帮来势汹汹,两个帮派为了地盘正杀红了眼,这个节骨眼上,保命比风流要紧

他太清楚自己这些年干下的那些断子绝孙的腌臜事,更清楚有多少人想把他生吞活剥

为了一夜风流丢掉小命,那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钱爷!”陈寡妇拽住他衣袖,露出半截雪白的膀子

在这世道,像她这样没有男人的妇道人家,想要生存并不容易

“啪!”

钱彪一掌狠狠打去,“滚开!”

顿时陈寡妇的脸颊出现一道五指印,高高隆起,神情都是有些错愕

钱彪系好了腰带,快步走下了船

只留下满舱狼藉和女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

“呼——!”

踏上岸,钱彪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些年结下的梁子,够把他吊死十回都不止,所以他一向奉行狡兔三窟

夜更深了,整个哑子湾死寂一片

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巷道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起来

就在他埋头冲进一条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暗巷深处时,突然,听见身后“咯吱”一声,就像是鞋底碾碎了枯枝

钱彪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回头,但是为时已晚

一条浸过桐油的粗麻绳已毒蛇般缠上脖颈

“嗬——!”

钱彪眼球暴凸,求生的本能让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脖颈上的索命绳,指甲在粗糙的麻绳上刮出刺耳的声音,留下道道带血的白痕

黑暗中传来“咯吱咯吱“的绞紧声,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徒劳地挣扎,双脚乱蹬,身体拼命后撞,但脖子上的绞索却越收越紧

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只能带回灼痛的窒息感,肺叶像要炸开

暗影中,陈庆眼中寒光爆射

他蹲守了三天,终于找到了机会

此刻他死死勒紧麻绳,手掌的都是被绳子磨得发红

“哎呀——!”

钱彪发出一道怪叫,身体被拖拽着踉跄后退,试图用体重对抗

陈庆猛地一个旋身,后背狠狠抵在冰冷坚硬的砖墙上

他借助墙壁提供的支撑点,他双脚狠狠一蹬,腰腹核心力量瞬间爆发

两人纠缠的身影被月光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扭曲变形,如同搏命撕咬的野兽一般,一个在绝望中求生,一个在死寂中索命

钱彪张因极度缺氧,脸色由通红变得青紫

暴起的青筋在他额头和太阳穴处疯狂跳动,如同皮下钻进了无数条垂死挣扎的蚯蚓

陈庆杀意已决,手上青筋暴起,死死拽着绳子

数十息后,钱彪却感觉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微弱,乱蹬的双脚渐渐垂下,抓挠绳索的双手也无力地耷拉下来

但陈庆没有丝毫松手,反而更加用力

手臂因持续发力而剧烈颤抖,牙齿几乎要咬碎

“咔嚓!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从钱彪的脖颈处传来

陈庆紧绷的神经这才猛地一松,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松开了早已麻木僵硬的双手

“扑通!”

钱彪的尸体重重倒在了地上

陈庆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不知何时溅上的污渍从额头滑落

他抹了把脸,低头看向火辣辣的手掌,掌心的血泡早已磨烂,一片血肉模糊

“呼——!”

陈庆吐出一口气,右足灌注用力一跺,对着钱彪扭曲的脖颈要害,狠狠踩去

“咔嚓!”

颈骨应声而碎,彻底断绝生机

更关键的是,这一记脚也将绳索留下的勒痕也踩得血肉模糊,再也无法分辨其原始形态

补刀,务必彻底

他没有丝毫停顿,足下发力,如同冰冷的碾轮,对着钱彪的双手指骨、胸骨、以及下阴要害,又迅捷而沉重地连踏数脚

确认所有痕迹都被抹除或混淆后,陈庆这才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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