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双杀!你不能只在规则对你有利的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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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稍提前

邢百川跟着自己的随从邢全走出顶楼包厢,事关自己外宅的私密事,他可不想在上官面前丢脸,准备等走远一点再问

心里不停转动着念头,想着种种难以接受的可能,提前做好心理建设,以免待会儿忍不住失态:

“我外室虽多,以前出事的也不少,但邢全是我的心腹家将,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我和王公的酒局,只能是我那一处养着两个妻妹的外宅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难道是她们两个不堪寂寞,找伶人和酸秀才给我戴了帽子?

等等!不会是我家那个小畜生又偷偷睡到那外宅里去了吧?”

想到那个不求上进,整日寻花问柳的独子,邢百川眼前就忍不住有些发黑

尤其是对比刚刚跟王本固聊起的那位二代靖海王,据说得天授王权,福泽五代祖上,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造化?何等的羡煞旁人?!

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人家这才叫养儿防老啊!

得到消息的时候,大昭王朝不知道多少老父亲生出:“生子当如是”的感叹

可他的那个独子邢玉郎倒好,天资倒是不错,兼修了水班兰花法一脉【风月郎】,还有奉柳三变为祖师的天班职官【花柳词客】

整日流连在胭脂堆里,还酷爱良家妇人,他这位镇海卫指挥使最主要的任务已经变成了给儿子擦屁股

不仅看不到“看子敬父”的希望,不被他连累丢官罢爵就已经算是邢家祖上积德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有人说那靖海王世子其实是被邪祟附体才能逃离王船,但这邪祟怎么就不附我儿子呢?”

当初消息传开的时候,他已经像很多老子一样狠狠打过儿子一次,现在又感觉腰间那条镶着铜钉的腰带有点发痒

心事重重之下,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在眼前这条木质廊道上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空气中慢慢弥散出淡淡的雾气,如梦似幻,迷惑心智

实际上,他已经中了水班职官【仙婆娘】林金莲控制的【邪祟·鬼打墙】,扭曲感官甚至空间,让人在直路上都能迷路

走在邢百川前面的心腹邢全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带着他就一脚踏进了廊道的最深处的雾团里

“嗯?邢全,怎么回事?”

这时邢百川感应到刺骨的危机才骤然惊醒

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一脚踏上了与花船并行的另一条血色战船上,站到了艉楼舱室的门口

并列航行的两条船也早就不在九龙江上,而是顺流而下按照“送王船”的路线直入沧溟大洋!

他脚下这艘战船笼罩着浓厚的红雾,甲板的质感不像是木板,反而像是软绵绵的血肉

他好歹也是二十四卫之一的最高长官,战场上这种再明显不过的特征,无不说明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正是他和王本固刚刚谋划“借刀杀人,两难自解”的当事人之一——大海盗【膏血造舟】林道乾!

可惜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太晚

走在他前面的心腹“邢全”突然身体飞速膨胀,变成一只嫩黄色的蜘蛛将他猛地扑倒在地

面前的舱室也突然异化变成一颗巨大的蛇头,张开深渊巨口,一口就将他吞了下去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白水郎】至少有一半的本事都在护法灵将身上,达到五品有资格炼制庙军鬼卒之后,这种情况更是发展到了极致

而林道乾最得力的护法灵将之一,便是这条体长超过八丈近三十米的“蛛尾拟角蝰”!

外表是一条长着双角的狰狞大蛇,偏偏有一只跟成年人差不多大,外形好像黄嫩蜘蛛一样的尾

被点化觉醒妖通【拟态】后,它本身能融入任何环境埋伏,蜘蛛尾则能变成任何一个人的熟人,说出最符合他们心意的话,勾引他们变成自己的食物

林家兄妹两位五品合力出手,以有心算无心,将根本没有防备的邢百川轻松拿下

毕竟,谁能想到只是露了一丝敌意,那“王富贵”就在开战舰创死了他的心腹【针笔匠】蔡荣之后,又雇凶杀人,连他这个上官的上官都给一锅端啊?

这对吗?

这很不对!

林家兄妹站在自家旗舰上回头看向对面花船

发现那条船已经被浓浓鬼气包围,多出了许多脸色惨白的影子,整条花船影影绰绰仿佛变成了邪祟巢穴

似乎只要盯得时间稍微长一点,魂魄就会主动离体被强行抓到船上

林金莲移开目光,有些担忧道:

“沈小姐说她有外援,把王本固留给她就行,两位朝廷命官反噬的官气也全都由她负责抵挡

可这根本不像是【菩萨蛮】的手段,反而像是招来了什么大邪祟,我看那艘船已经不在阳间了”

这位最擅长跟邪祟打交道的【仙婆娘】清晰从对面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一条所有活人都已经被提前转移走的花船,确实早已被【邪祟·代天巡狩王世子】用杀人规则转化为了专门带人去下面的“王船”

别人下面有没有人不知道,反正他下面是真有人

在这个世界上的鬼神邪祟真实不虚

王本固本就被眼前熟悉的“送王船”场景勾起了回忆

下意识回想起了自己当巡按御史这些年以来,一个个被他设计害死,又拿去送王船填海眼的海上蛟蛇

此时猛然看到这个自己最后一个害死,也是最刻骨铭心的目标,忍不住失声惊叫:

“是你,靖海王世子王澄!”

他表面一心为公,正气凛然,但到底有没有亏心,怕不怕夜半鬼敲门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这些日子以来,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暗自懊恼、后悔,为什么当初就没能更谨慎一点,彻底斩草除根呢?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王澄到底是怎么从王船上逃走的,他可不信邪祟附身的说法

人最大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这个未解的谜团自然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恐惧

此后又得知东海国成功立国,二代靖海王王澄声势和威望大涨之后,王本固心里对中枢调他去内陆九边的命令,未必没有感到一丝庆幸

只要离开了沿海,这位跟他有着血海深仇的东海国主再想报复,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即将离任,在这四处无人之地卸下道德君子伪装,找扬州瘦马偷腥的空隙,竟然就被对方找上了门来

而且他好歹也是一位五品【儒士】,命火纯阳,天人合一,敏锐的感官让他嗅到了王澄身上不加掩饰的邪祟气息

越感应越是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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